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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得終有所失，任何獲得都要付出代價，也許某一天回過頭發現，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超於所得，這就叫“追悔莫及”。
——來自老猿的感慨第二條
眼前一幻，我右掌憑虛一按，身子幾個翻躍，穩穩落在一座無名小島上。
老猿和簡的身影相繼出現，比我穩當太多，皆如閑庭信步一般走出秘境。
簡走近幾步，“我師尊就要來了。”
她望過一眼老猿。
老猿善解人意，“把我當空氣就行了”，然後真的像空氣一般消失在眼前。
簡這才又緩緩道：“我此次進入秘境，師尊曾有蔔算，卦象大意有驚無險，劫亦是緣。”
我有點捉摸不定簡的意圖，只是認真聽著。
“你就沒什麽想要問的？”簡看來一眼，剪水眸中仿佛有一點莫名的東西。
其實“劫亦是緣”之後尚有八字——“以緣斬緣，幻空可成”，她沒有道出來。
我心底何曾沒疑問，“為什麽？”
簡神色一肅，似有無奈，“就算知道了，對你也無甚好處。”
巫馬期應邀出手，常憂常勞兩兄弟遵照天懨老祖的私命行事，甚至東荒桑之白和桑之煙選擇袖手旁觀，都可以常理揣度。
一向抱團、和和氣氣的中原三大門派，竟然有兩家對她下了死手，未央宮更是主謀，天宮寺內還出了一個叛徒。
事情肯定很大，也很詭異。
簡淡然一笑，轉開話題，“你不也沒說，為什麽要救我——算了，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，好嗎？”
原來你看不到，只是有所猜測或感應而已。
我稍一猶豫，揭下李大善人這副面具，露出一張還算年輕、稍有胡茬、濃眉高鼻的面孔。
簡若細細端詳一番，給出五個字評語，“長得還不差。”
這叫什麽話？老黎頭當年可說過，憑我這副面相和身材完全可以靠臉吃飯，沒必要跟著他四處浪跡風餐露宿。
我正要道出自己真名——
天空之上，驀然響起一道清麗宛若鳳啼的女子聲音：“你就是天懨老兒新收的弟子？”
簡已躬身一拜，“弟子拜見師尊。”
我擡頭望去，雲端之上，一位宮裝女子傲然雲水之間，頭盤鳳凰髻，橫插一根金色翠點頭簪，一襲百鳥朝鳳玉絳袍，身姿婀娜有致，面若桃花，秀鼻冷眉，自有一股威嚴傍身。
身旁站著一個天宮寺女弟子，正是先前二人之一。
我立即恭敬施禮，道：“天懨門下李行水，拜見前輩。”
原因無它。
我在這宮裝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如同天懨老祖一般的威壓，況且對方直呼“天懨老兒”，毫無半點敬意。
那麽用屁股想，也能猜到對方同樣是一名元神大修士，關鍵還長得這麽“紅顏禍水”。
遇強則屈，尤其是女人（老黎說過，女人心眼比不得自家胸脯大），這也是野修的修行品質之一。
簡朝我瞪來一眼，大概是怨怪我在她師門長輩面前，亦是謊話張口即來，卻也沒點破。
宮裝女子似乎還算滿意我這副態度，輕哼道：“你出手救了簡，回頭就不怕天懨找你算賬？”
我正氣凜然道：“我輩修士行事，自當依心而行，方可求大道，想來師尊不致責罰！”
心下暗想，你們這些老怪物的陳年芝麻爛谷子糾葛，鬼才願意摻和進去。
女子呵然冷笑，“天懨老兒居然收了你這麽一個弟子，有趣！”
誰知道“有趣”兩字，究竟是啥意味，是死的慢些還是死得更快？
宮裝女子已轉身攜簡和那一名弟子，飛天而去。
簡回首一瞬，仿佛還有什麽話想要說，終究忍住沒說出口。
我耳邊卻有一道傳音響起：“這一粒丹藥，就算你救了簡的酬勞，身為天懨門人，好自為之。”
這是赤裸裸的警告。
正是簡的師尊那位宮裝女子。
一粒朱紅晶瑩的丹藥倏然自天邊降下，滴溜溜朝著我極速射來——好東西，與簡之前送給我的那一枚一模一樣。
我伸手接去，不料一只毛茸茸的手掌驟自虛空中探出，先我一步將一粒丹藥捏在了指尖。
一圈氤氳蕩起，幾乎將指尖周圍虛空化為虛無。
老猿嘆一口氣，“數千年未見面，還是這麽陰狠嘛——沒事了。”
他將丹藥遞過來。
我一時僵在原地，渾身不禁打了幾個哆嗦。
奶的，這才是真實的“酬勞”，直接取老子的小命，今日總算見識到什麽叫心如蛇蠍了。
老猿不耐，一巴掌把丹藥拍入我口中，“‘缺心補神丸’，可遇不可求的好玩意，你小子運氣不錯，一日能吃到兩顆。”
他轉而又道：“女人心，六月天，說變就變，這才正常，習慣了就好。”
我終於回過神來，“前輩，認識剛才那位美女蛇？”
老猿咧嘴一笑，“等你修為夠了，自然會知曉。”
百裏之外，女子三人行。
宮裝女子淡道：“為什麽不出手？為師的叮囑只是耳旁風嗎？”
簡微微垂首，“他說的對，修士當依心而行，此人與弟子無親無故，甘冒生命之險，救弟子於危難之中，我如何——”
“夠了！”宮裝女子一擺手，“我早已料知事情會走向這一步。”
簡卻聽出了言外之意，驟然失聲道：“師尊，你——”
宮裝女子神情徹底冰冷下來，盯住了簡的眼睛，“你該不會因他動了情絲，後果你清楚嗎？”
簡正視宮裝女子，老實道：“弟子對他微有好感，此人畢竟是弟子的救命恩人，此乃人之常情而已。”
宮裝女子聞言神色稍緩，杏目中卻忽有一絲疑惑閃過。
“他沒事，不曾想他身邊另有高人守護，不是天懨老兒，你們可曾見過？”
簡微一凝神，瞬即搖了搖頭——她已想到了那一頭神秘老猿。
師尊出手之下，能救下那個憊賴家夥的只有它了。
另一名女弟子同樣晃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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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猿和簡的身影相繼出現，比我穩當太多，皆如閑庭信步一般走出秘境。
簡走近幾步，“我師尊就要來了。”
她望過一眼老猿。
老猿善解人意，“把我當空氣就行了”，然後真的像空氣一般消失在眼前。
簡這才又緩緩道：“我此次進入秘境，師尊曾有蔔算，卦象大意有驚無險，劫亦是緣。”
我有點捉摸不定簡的意圖，只是認真聽著。
“你就沒什麽想要問的？”簡看來一眼，剪水眸中仿佛有一點莫名的東西。
其實“劫亦是緣”之後尚有八字——“以緣斬緣，幻空可成”，她沒有道出來。
我心底何曾沒疑問，“為什麽？”
簡神色一肅，似有無奈，“就算知道了，對你也無甚好處。”
巫馬期應邀出手，常憂常勞兩兄弟遵照天懨老祖的私命行事，甚至東荒桑之白和桑之煙選擇袖手旁觀，都可以常理揣度。
一向抱團、和和氣氣的中原三大門派，竟然有兩家對她下了死手，未央宮更是主謀，天宮寺內還出了一個叛徒。
事情肯定很大，也很詭異。
簡淡然一笑，轉開話題，“你不也沒說，為什麽要救我——算了，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，好嗎？”
原來你看不到，只是有所猜測或感應而已。
我稍一猶豫，揭下李大善人這副面具，露出一張還算年輕、稍有胡茬、濃眉高鼻的面孔。
簡若細細端詳一番，給出五個字評語，“長得還不差。”
這叫什麽話？老黎頭當年可說過，憑我這副面相和身材完全可以靠臉吃飯，沒必要跟著他四處浪跡風餐露宿。
我正要道出自己真名——
天空之上，驀然響起一道清麗宛若鳳啼的女子聲音：“你就是天懨老兒新收的弟子？”
簡已躬身一拜，“弟子拜見師尊。”
我擡頭望去，雲端之上，一位宮裝女子傲然雲水之間，頭盤鳳凰髻，橫插一根金色翠點頭簪，一襲百鳥朝鳳玉絳袍，身姿婀娜有致，面若桃花，秀鼻冷眉，自有一股威嚴傍身。
身旁站著一個天宮寺女弟子，正是先前二人之一。
我立即恭敬施禮，道：“天懨門下李行水，拜見前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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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這宮裝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如同天懨老祖一般的威壓，況且對方直呼“天懨老兒”，毫無半點敬意。
那麽用屁股想，也能猜到對方同樣是一名元神大修士，關鍵還長得這麽“紅顏禍水”。
遇強則屈，尤其是女人（老黎說過，女人心眼比不得自家胸脯大），這也是野修的修行品質之一。
簡朝我瞪來一眼，大概是怨怪我在她師門長輩面前，亦是謊話張口即來，卻也沒點破。
宮裝女子似乎還算滿意我這副態度，輕哼道：“你出手救了簡，回頭就不怕天懨找你算賬？”
我正氣凜然道：“我輩修士行事，自當依心而行，方可求大道，想來師尊不致責罰！”
心下暗想，你們這些老怪物的陳年芝麻爛谷子糾葛，鬼才願意摻和進去。
女子呵然冷笑，“天懨老兒居然收了你這麽一個弟子，有趣！”
誰知道“有趣”兩字，究竟是啥意味，是死的慢些還是死得更快？
宮裝女子已轉身攜簡和那一名弟子，飛天而去。
簡回首一瞬，仿佛還有什麽話想要說，終究忍住沒說出口。
我耳邊卻有一道傳音響起：“這一粒丹藥，就算你救了簡的酬勞，身為天懨門人，好自為之。”
這是赤裸裸的警告。
正是簡的師尊那位宮裝女子。
一粒朱紅晶瑩的丹藥倏然自天邊降下，滴溜溜朝著我極速射來——好東西，與簡之前送給我的那一枚一模一樣。
我伸手接去，不料一只毛茸茸的手掌驟自虛空中探出，先我一步將一粒丹藥捏在了指尖。
一圈氤氳蕩起，幾乎將指尖周圍虛空化為虛無。
老猿嘆一口氣，“數千年未見面，還是這麽陰狠嘛——沒事了。”
他將丹藥遞過來。
我一時僵在原地，渾身不禁打了幾個哆嗦。
奶的，這才是真實的“酬勞”，直接取老子的小命，今日總算見識到什麽叫心如蛇蠍了。
老猿不耐，一巴掌把丹藥拍入我口中，“‘缺心補神丸’，可遇不可求的好玩意，你小子運氣不錯，一日能吃到兩顆。”
他轉而又道：“女人心，六月天，說變就變，這才正常，習慣了就好。”
我終於回過神來，“前輩，認識剛才那位美女蛇？”
老猿咧嘴一笑，“等你修為夠了，自然會知曉。”
百裏之外，女子三人行。
宮裝女子淡道：“為什麽不出手？為師的叮囑只是耳旁風嗎？”
簡微微垂首，“他說的對，修士當依心而行，此人與弟子無親無故，甘冒生命之險，救弟子於危難之中，我如何——”
“夠了！”宮裝女子一擺手，“我早已料知事情會走向這一步。”
簡卻聽出了言外之意，驟然失聲道：“師尊，你——”
宮裝女子神情徹底冰冷下來，盯住了簡的眼睛，“你該不會因他動了情絲，後果你清楚嗎？”
簡正視宮裝女子，老實道：“弟子對他微有好感，此人畢竟是弟子的救命恩人，此乃人之常情而已。”
宮裝女子聞言神色稍緩，杏目中卻忽有一絲疑惑閃過。
“他沒事，不曾想他身邊另有高人守護，不是天懨老兒，你們可曾見過？”
簡微一凝神，瞬即搖了搖頭——她已想到了那一頭神秘老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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